《焦点访谈》 20170505 中国大飞机 腾空而起
很多人都坐过大飞机,但是通常情况下,我们坐的大飞机不是A打头的空客,就是B打头的波音。如今,C来了!中国制造的C919今天下午成功首飞。从立项至今,耗时十载,风雨兼程,夜以继日,今天终于一飞冲天。C919有什么不同凡响的地方?研制难在哪儿?在大和轻的优势下,怎样来确保飞机的安全性?首飞的背后又经历了哪些曲折的故事?还是先来回顾一下成功首飞的激动时刻。
5月5日下午两点左右,我国首型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大型客机C919在上海浦东机场首飞。首飞任务持续了约1小时20分钟,最大飞行高度约3千米,最大时速300多公里。这次试飞进行了爬升、通讯、模拟着陆、复飞等多项实验。按照惯例,为确保安全,C919首飞全程不收起落架。
今天,C919的一飞冲天迅速刷屏,成为了响当当的“网红”,网友们还亲切地给它起了小名:小玖、胖九。小玖是因为C919第一个数字9寓意长长久久,而第一个字母C,则是中国和中国商用飞机公司英文名的首字母,后面的19则因为最大载客量是190座。“胖九”这个昵称,是因为C919看起来又高又胖。但实际上它却“身轻如燕”,同体量的情况下,C919体重轻了10%,这要归功于使用了先进的材料。
重量轻了,还结不结实呢?说到汽车制造时,很多人会有这样的担心,在大飞机上,普通百姓也产生了类似的疑问。一架飞机要飞上蓝天,首先必须练就一副钢筋铁骨。对于承载国人大飞机梦想的C919来说,安全不容有失,为此,C919经过了一系列犹如“酷刑”一般的试验。
严酷试验确保了安全性。C919安全性被认为绝不逊色同类型的波音、空客客机。面对外界的质疑,C919总设计师吴光辉表示,目前很多波音和空客的飞机零部件也都是中国制造,天天在天上飞。而我们国产大飞机C919历经多年,做了大量设计、计算、试验。对安全性,吴光辉很有信心,他表示肯定愿意第一个坐这个飞机。
到底怎么保证国产大飞机C919的安全性,恰恰也是中国设计师们首要考虑的问题。阮洪泽一直在从事飞机安全性的设计,但是C919对安全性的高标准考量,对于当年接到任务的他们来说,并不轻松。阮洪泽说:“当时我们手上国内现有的这些技术,已经跟不上民机研制的步伐了,所以我们是对标国际一流,从零起步,一年年地摸索。”
经过摸索,阮洪泽所在的团队确定了安全性的标准和理念。在可能出现的安全问题关键部分,C919采用多套备份的技术,比如升降舵和起落架系统。
在C919的设计上,事故的发生概率被控制在10的负9次方,用阮洪泽的话来说,比一个健康的人喝水被呛死的概率还要低。其实,C919除了在安全性上的优势,还有很多其他的新特点。
吴光辉介绍:“我们发动机的油耗,现役的飞机,油耗能够减少13%到15%,我们排放要比现有的、比国际民航组织要求的还要低,低50%,我们的噪声要低4个分贝,还有一个就是在加工过程中采用环保的,原来化学加工的我们改成机械加工。”
C919在保障安全性的同时,还不忘舒适度,这对未来的市场竞争很有利。C919机身特别宽敞,是同类客机里面机身宽度最大的一种,比波音737宽多了,比空客320也宽了5厘米左右,这样的设计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提升用户的舒适度呢?在首飞前记者到样机上体验了一把。
中国商飞公司设计研发中心驾驶舱部部长马显超向记者介绍,经济舱前后排距有32英寸,中间座椅的设计要比两边座椅大半英寸,这是C919飞机的特色设计,弥补了中间座位空间较小的缺陷。
看到C919蓝天中的傲人身姿,人们在欢呼的同时,可能难以想象研发过程遭遇了多少困境。作为高端制造业的代表,民用航空一直是中国工业发展的短板。20世纪70年代,中国曾研制大型喷气式客机。1980年,国产大飞机运-10首飞成功后,因为种种原因,再也没能继续飞起来。中国的大飞机项目也彻底被搁置,一停就是20年。而这期间,欧美航空工业高速发展,差距越拉越大。这种不断拉大的差距造成中国再进入民机领域时门槛很高。
2006年,当我们想重新做大飞机时,国内已经没有相关的产业链,当年做大飞机的人才也大多已经退休,一切要从头开始。
年轻的设计人员要一点点教,慢慢熟悉和掌握技术,设施也随之建立起来,研制团队又遇到了技术上的壁垒。飞行控制律,是指飞控计算机按照飞行员输入的指令执行相关操作。国外禁止向中国出口这门技术,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由吴光辉带队自主设计的控制律成功了,而且还让飞行员实现了无忧操作。
在技术的攻关上,研制团队因为经验不足,走了不少弯路,交了很多的学费,尤其是在那些国外限制出口的技术上。
除了技术上遇到的难题,观念上的转变是研制团队遇到的另一个问题。之前因为生产军用飞机,用户单一,不需要太多的调研。而现在的客户转向了全球,客户的体验和意见成为他们必须重视的问题。
除了考虑市场的需求,飞行员的意见也被充分征集。“以往的经验,70%以上的航空事故多半是由人为操作不当引起的,我们怎么样在设计中,防止人为的差错造成飞机的损伤。”吴光辉说。
一架C919大飞机,从上到下大概共有100多万个零件,需要300多个工人连续工作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够将它总装完成。到目前为止,C919大飞机在研制过程中,克服了100多项技术困难,申请专利170余件,它在多个行业、多个领域都形成了前沿,所辐射的产业规模超过千亿级。民用飞机是一个自由开放的市场,只有世界一流的产品没有二流的产品。目前,C919已经收到23家航空公司共570架的订单。
章骏表示:“当我们设计下一款飞机的时候,比如说929的时候,我们这一步一定会进步很大,让我们自己稍微满意一点的时间点,可能会在2025年到2030年之间出现。”
在国际商用大飞机市场上,多年来一直是空客和波音双强争霸,今天C919的成功首飞意味着这一领域又多了一个代表中国制造的强有力的角逐者。对于我们国家来说,C919的出世和高铁一样,依托的是科技和综合国力的提升,同时它的发展也将带动相关产业进步,推动中国制造业从低端向中高端的转型升级。但是我们也要看到,C919毕竟还是样机,距离量产和商业运营,还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关要过,让我们用足够的耐心和信心,来等待它真正飞入我们的生活。